我拍死了一只绿色的虫子 在床上 还没仔细看清它长什么样 然后失声尖叫 因为我以为机不可失 因为我以为它会飞走 谁知它那么笨 那么从容 你说这怪谁 这顶多 算是一场意外谋杀 我简单处理了尸体 清洗了作案工具 回到床上 轻声叹口气 想象着自己在昆虫法庭 为自己辩解 解释自己的的作案动机 因为阳光太刺眼 刚想感叹生命的脆弱 与消逝的不留痕迹 -- 突然 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进入了我的鼻腔 久久不散 来自案发地点 死亡 与生命 在那一刻有了味道 通过气味 它宣告着自己的无辜 与不甘 嘲笑着人类的无能 与可恶 通过气味 它获得了比它自身的生命更持久的意义 传达了比它自身生命的境界更高的信息 人可以随意抹杀比它渺小的生命 但对于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 束手无策 我闻着味道 心怀愧疚 一夜未眠